甲子光年 手机芯片如何从顺应潮流到引领潮流 AI手机爆发年

向高端市场转身。

|赵健

今年7月31日,IDC发布最新预测称,2024年全球GenAI智能手机的出货量将同比增长363.6%,达到2.342亿部,占2024年整个智能手机市场的19%。到2028年,IDC预测GenAI智能手机出货量将达到9.12亿部,2024-2028年的复合年增长率(CAGR)为78.4%。

就像几年前由5G所引领的换机潮类似,把大模型装进手机,将引领AI手机时代新的换机潮。作为手机的“大脑”,手机芯片在这一轮技术换代升级的过程中将扮演核心角色。

MediaTek董事、总经理暨营运长陈冠州表示:“第四代旗舰芯片天玑9400不仅拥有卓越的性能,其高能效设计更是一脉相承。我们相信,通过持续的技术突破和产品创新,MediaTek将实现市场份额的稳步增长。”

早年间的联发科技曾被市场打上“中低端手机芯片”的标签。但自 从几年前的5G时代到如今的 时代,联发科技正抓住技术变革的机遇,完成一场从顺应潮流到引领潮流的华丽转身。

1.螺蛳壳里做道场

手机芯片是手机的大脑,为手机的流畅运行提供必要的算力支撑。算力就是继马力、电力之后AI时代的基础生产力。

一提到算力首先让人联想到的就是英伟达的GPU。英伟达GPU属于云端芯片,在数据中心运作,为大模型提供云端算力。而在更分散、更广阔的终端设备的端侧算力市场,则是终端芯片的天下。

云端算力几乎没有物理限制,如果不考虑成本则可以追求“暴力美学”,当然代价则是高昂的电力成本与能源消耗。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超大型数据中心正在饱受诟病。

但端侧算力却非常不一样,即使不考虑成本,“暴力美学”的方法论也会失效。

不同于云端算力芯片几乎没有物理空间的限制,在手机狭小且有限的物理空间内,如何提高算力的极限,本身就是一个极其复杂的工艺。其次,芯片功耗与算力性能呈正比,算力越高,功耗越大。如果提高性能的代价是带来终端设备的发热问题,这是消费者绝不能忍受的。

因此,端侧芯片本身就是“螺蛳壳里做道场”。针对AI手机时代这一愈发凸显的性能矛盾,联发科技是如何解决的?

联发科技去年发布的天玑9300是第一代采用全大核架构的面向AI时代的手机芯片。今年发布的第二代全大核架构的天玑9400,其单核性能相较上一代提升35%,多核性能提升28%。天玑9400采用台积电第二代3nm制程,相较上一代同性能功耗降低40%,助力终端实现更长的电池续航时间。

天玑9400全大核架构,图片来自联发科技

在面向AI负载的NPU上,天玑9400集成MediaTek第八代AI处理器NPU 890,拥有远胜以往的生成式AI性能。NPU 890率先支持端侧LoRA训练和端侧高画质视频生成,并面向开发者提供AI智能体化能力。天玑9400的AI性能和能效得到显著提升,相较于上一代,大语言模型(LLM)的提示词处理性能提升80%,功耗节省35%,为万千AI创新应用打造面向未来的智能计算底座。

手机:从更聪明到更懂你

联发科技天玑9400是一款专门面向AI手机的芯片。那么,到底什么才是好的AI手机?

AI手机可以简单理解为把大模型装进手机,在算力相对有限的端侧设备也能流畅运行大模型。这个过程本身并不复杂,2023年市场上就不止一款AI手机上市,联发科技去年发布的天玑9300也得到了市场的一致好评。

但仅仅把大模型装上手机还远远不够。从手机功能的角度来说,2023年的初代AI手机主要做一些写诗作画、百科全书问答类的基础功能,实际上并没有产生更好的用户体验。

在去年的非智能体化AI系统中,AI的功能较为有限,通常只能调用单个应用程序(APK)。用户需要手动操作,才能完成复杂的任务。例如,当你需要在手机上完成一系列操作时,可能需要分别打开多个应用程序,并在每个应用程序中手动输入和操作。

而智能体化的AI能够自主调用多个应用程序(APK),并且可以在不同的应用程序之间无缝切换和协同工作。用户只需发出一个简单的指令,智能体化AI就能自动完成一系列复杂的任务,而无需用户手动干预。例如,你可以通过语音指令让智能体化AI帮你预订机票、安排日程、发送邮件、订外卖等,所有这些操作都可以在后台自动完成。

为了在手机端流畅运行智能体化AI,联发科技专门研发了“天玑AI智能体化引擎(Dimensity Agentic AI Engine)”。同时MediaTek正在积极与开发者合作,为AI智能体、第三方应用程序和大模型之间提供统一的标准接口,实现AI跨应用串联,从而高效地运行边缘AI计算和云服务。同时,该技术还可缩短AI产品的开发周期,有利于加速构建应用更丰富、体验更出色的天玑AI生态。

目前,联发科技已经与肯德基、携程等APP应用实现了智能体化AI的打通。荣耀、OPPO、vivo、小米、传音等智能手机厂商也加入了天玑AI智能体化引擎的先锋计划。

天玑AI智能体化引擎先锋计划,图片来自联发科技

天玑AI智能体化引擎是一套软件框架。为了让这套软件框架更流畅地运行、更好地发挥价值,联发科技也对天玑9400相应的硬件模块——第八代AI处理器NPU 890,做了性能上的优化与升级。

在图像生成能力上,天玑9400在去年文生图的功能上更进一步,其Stable Diffusion的能力提升2倍,支持图生动图能力,并在业界首发小红书端侧SDXL高清风格图像生成能力,其端侧的生成速度比云端还要快2倍;在视频生成能力上,天玑9400率先支持时域张量(Temporal Tensor)硬件加速技术,在业内率先支持端侧高画质DiT(Diffusion Transformer),这是OpenAI Sora采用的视频生成技术。

在模型能力上,天玑9400率先支持端侧混合专家模型(MoE),并将模型存储文本长度从16K提升至32K,实现端侧长文本能力;在多模态能力上,联发科技与面壁智能合作,在端侧实现比肩GPT-4o的云端推理能力。

对于个人用户来说,在性能之外,端侧推理相比云端推理具有更好的隐私安全保护能力。天玑9400率先支持端侧LoRA训练——一种灵活调整的微调方法,应用于端侧个人数字分身等场景,让用户掌握自己的隐私。同时,联发科技还与虹软合作,在端侧做个性化模型训练,实现个性化的AI修图。

通过天玑AI智能体化引擎与更强大的NPU,AI手机将会释放更大的潜力,有望实现从智能手机演变为陪伴型的智能助手。或许,电影《Her》中的场景真的离我们不远了。

3.从顺应趋势到引领趋势

联发科技有近三十年的发展历史,一直围绕芯片开展业务。从最早的DVD,到功能手机、智能手机,再到今天的AI手机,可以说联发科技上演了一幕从顺应趋势到成为趋势的商业戏码。

2019年5G时代来临,联发科技抓住技术换代升级的机遇,在这一年推出新的手机芯片品牌天玑系列,发布首款5G芯片天玑1000,打响了进军高端手机芯片市场的第一枪。

此后,天玑系列几经迭代,先后发布天玑1100/1200、天玑9000/9200/9300,直到近期发布的天玑9400,天玑系列旗舰芯片一步一个脚印,在高端手机市场站稳脚跟。

天玑9300首次采用全大核CPU架构,支持大规模AI模型的本地部署和云端协同,推动了生成式AI在移动设备上的应用。

除了芯片本身的性能,联发科技也在积极部署芯片生态。2024年5月,联发科技在深圳举办了天玑开发者大会,发布天玑AI先锋计划,与阿里云、百川智能、传音、OPPO、荣耀、vivo、小米等合作伙伴共同启动,整合资源为开发者提供开发资源、技术支持和商业机会。此外,联发科技与Counterpoint及多家生态伙伴联合发布《生成式AI手机产业白皮书》,定义生成式AI手机的功能与产品形态。

在软件生态上,联发科技还发布天玑AI开发套件包括GenAI最佳实践、GenAI Model Hub、GenAI优化技术和Neuron Studio四大模块,赋能终端生成式AI应用开发全流程。

天玑开发者大会,图片来自联发科技

2024年10月9日,联发科技推出新一代旗舰芯片天玑9400,继承并优化了全大核架构。天玑9400在端侧AI、移动游戏及专业影像等方面实现体验跃升,成为终端厂商AI手机时代的标配,进一步推动生成式AI技术在智能手机上的普及和应用。

如果说2019年的第一代天玑芯片是顺应5G手机的换机潮,那么联发科技最新的天玑9300/9400,则是在AI手机时代引领潮流,不仅在基本的性能参数上表现卓越,也赢得了市场的肯定。

在天玑9400的发布会现场还出现了一则有趣的小插曲。vivo X200系列作为首发搭载天玑9400的终端,其发言人喊出了“天玑调校看蓝厂”的宣言。而在随后发言的各品牌发言人也同样喊出类似的口号。手机品牌争先恐后地证明天玑芯片的表现,已经足以说明天玑芯片在市场上的影响力。

联发科技通过天玑9300开启全大核计算时代,构筑了强大的算力基建;在天玑开发者大会上,联发科技与生态伙伴共同探索端侧技术路线,构筑了全面的生态基建;最终通过天玑9400加速端侧AI应用落地,完善了应用基建,成为终端厂商在AI手机时代的标配。联发科技在芯片、模型及应用等层面的持续创新和生态建设,推动了生成式AI技术在移动设备上的快速发展。

从顺应潮流到引领潮流,联发科技的高端芯片之路还在继续。

(封面图来自「甲子光年」拍摄)


为什么自动驾驶遇瓶颈,但自动代客泊车却很热?|甲子光年

撰文 | 火柴Q

| 甲小姐

设计 | 一凡

视频中,一位女士开着奥迪A8L在写字楼附近下车,她轻轻按了手机中的一个键,车就在无人驾驶的情况下自动来到地库并进入了车位。

等女士离开写字楼时,只需在上车点用手机一键召唤,车又自己从车库开了回来。

开门、上车、走人,干净利落,省去了费时耗力的停车、取车环节。

这就是“自动代客泊车”(Auto Valet Parking)场景(在奥迪当时的展示中使用的是piloted parking“遥控泊车”概念)。

在功能上,它是泊车辅助系统、ADAS(高级自动驾驶辅助系统)等的升级;在技术上,则属于低速L4级自动驾驶。

但5年来,并不新颖的AVP概念仍未照进现实。 近两年的自动驾驶热潮更多表现在另一个细分赛道:城市道路乘用车L4级自动驾驶。

这是最符合一般人印象中的自动驾驶——无需司机操作,车能自动载客穿梭于大街小巷,完成超车、倒车、避让行人等所有人类司机应该完成的任务。

其对应的终极商业模式是 Robo-Taxi(机器人出租车) ,它属于 TaaS(Transportation as a Service,运输即服务) 模式的一种。 成立于2009年的Waymo(隶属于Google母公司Alphabet)是这一领域的先驱。

从2016年开始,这一细分赛道越加火热:通用于当年收购了自动驾驶公司Cruise,目前估值已达146亿美元;、、、文远知行等瞄准高速L4/L5级自动驾驶的创业公司相继成立;网络的Apollo自动驾驶平台,Uber、滴滴的自动驾驶计划陆续上马。

但这种“快速发展”目前看来主要表现在融资和估值上。 经过前两年的热潮,城市道路乘用车L4级自动驾驶在2018年进入瓶颈一年。

2018年11月,Waymo公司CEO John Krafcik在公开场合坦言自动驾驶技术的普及还需要几十年 。 几天后,苹果联合创始人Steve Wozniak也表示: 自动驾驶 汽车 不可能在不久的将来实现 。

困住这些世界级聪明头脑的无非两个词:量产和商用化。

然而,AVP却很有可能率先打破城市空间中,乘用车高级别自动驾驶的量产和商业化僵局。

现在,市场离AVP的量产落地终于只有临门一脚了。

有可能踢出这“临门一脚”的是一家从ADAS辅助驾驶系统切入自动驾驶领域的上海公司——纵目 科技 。

2018年12月26日,纵目 科技 宣布收到中国一汽的项目定点信,将在中国一汽红旗品牌2020年的量产车型上,部署低速L4级自动驾驶AVP产品。 纵目成为中国首个拿下整车厂AVP量产项目的公司。

让纵目拿下车厂订单的是他们在去年11月针对停车场低速场景推出的AVP1.0版的升级版。 而纵目对这一领域的 探索 起步于更早之前的2016年9月。

当时,在国内自动驾驶领域,相比黑 科技 感更强的无人车方向,AVP并不是焦点。

到2017年7月,戴姆勒和博世在斯图加特梅赛德斯奔驰博物馆共同宣布了“自动代客泊车”(Auto Valet Parking)概念(二者在这一领域的合作始于2015年),业内才对这一场景有了较为统一的说法。

而2018年,AVP的竞争已是如火如荼。

纵观以上进展,大部分是概念、Demo、技术方案、战略合作的发布。

这说明两个问题:

一、各玩家都看到了AVP的前景。

纵目 科技 创始人兼CEO唐锐也告诉「甲子光年」:“我认为AVP是中国市场上(自动驾驶领域)最具有战略价值的高地。”

梅赛德斯-奔驰乘用车中国研发中心负责人安尔翰(Prof. Dr. Hans Georg Engel)也曾在去年表示:AVP是通往自动驾驶之路的重要里程碑。

二、真正在这一领域有长期积累的玩家并不多。

上述进展中,有些项目的研发是在去年才启动的,许多进展仅停留在合作发布阶段,还未到测试,更未到量产阶段。

在这个背景下, 纵目在12月拿到的一汽红旗轿车AVP量产订单就具有了重要的市场开拓性意义 ——纵目的AVP系统很可能率先登录主流乘用车。

站在众玩家扎堆进军AVP的时刻,纵目 科技 创始人兼CEO唐锐向「甲子光年」回顾了他的思考历程:为何在2017年上半年就看准了AVP?

可以先从商业逻辑来看这个问题。

在考虑 自动驾驶各落地场景的机会大小和商业化速度时,主要看4个维度: 封闭场景/开放场景、固定路线/自由路线、低速/高速、车里有乘客/无乘客。

除了技术差异外,以上四维度中,封闭场景/开放场景还涉及路权问题;有乘客/无乘客则涉及立法难度。

而自动驾驶的商业模式则主要有两种:

一是上文提到的 TaaS ,在这个模式中,自动驾驶是运营服务得以成立的核心技术。

二是 汽车 产业的传统商业模式,即 在 汽车 里加入自动驾驶功能,再卖给消费者,唐锐将其总结为VaaP (Vehicle as a Product)。 在这个模式中,提供自动驾驶系统的公司充当整车厂的供应商。

VaaP是现在,TaaS是未来。

以这个框架来看,最复杂且商业价值最大的情况是“开放道路、自由路线、高速、车里有人”,它可以直接应用在城市出行上—— 、、文远知行等公司,以及全球自动驾驶头把交椅Waymo都是在向这个“桂冠场景”挑战 。 其对应的商业模式Robo-Taxi将彻底改变人类出行方式,进而改变生活方式、交往形态,催生一系列新业态。

这也是这类公司吸引了大量风投的原因,大机会不容错过。 但这一场景的商业化时间目前看起来还很遥远。

最容易落地的情况则是“封闭道路、固定路线、低速、车里无人” ,比如矿区中的矿车和园区里的无人物流车;但这一场景的商业价值有限,向其他场景的迁移性也有限。

而AVP则处在中间——“开放道路(但停车场、尤其是地库等类型的停车场里行人不多)、自由路线、低速、车里无人”。

这刚好是一个折中的、有较大延展性的场景 ,它具备以下特点:

一、法律法规障碍小——落地快、量大

相比其他城市中开放、半开放场景,低速且车中无人的AVP的立法难度和伦理风险显然更小。

这个场景中不存在“保乘客还是保行人”的伦理难题;由于速度低和地库较少有行人出入,其事故风险也更小。

唐锐告诉「甲子光年」,他认为AVP能更快落地的根本原因就是:“法律法规更简单,车厂上量产订单的意愿会更强。”

这直接带来的商业后果就是AVP能更快落地,且量大。

二、同时面向VaaP和TaaS市场——能造血、空间大

在VaaP市场 ,大众、戴姆勒、宝马、沃尔沃等公司都已将嵌入AVP系统的量产车型提上日程。 纵目此次拿到的一汽AVP量产订单也属于VaaP模式。

VaaP让做AVP的厂家能在 相对短期内获得营收,具备一定自我造血能力 。

而同时, AVP又具有切入运营服务,即TaaS市场的潜力 。

当下,AVP产品形态就可以直接切入 汽车 分时租赁运营服务 。

这个模式其实就是共享单车的 汽车 版。 但相对自行车, 汽车 的取放更复杂。 分时租赁运营商需要在调度车辆上花大量运营成本,且停车、取车不便也影响了分时租赁的市场接受度。

所以 分时租赁运营商有采用AVP系统的强烈需求 。

在分时租赁模式中,AVP厂商有机会参与运营,提供增值服务,如为保险业提供数据洞察、在乘客的AVP控制入口(如手机APP)上添加精准营销、目的地打折信息、广告等业务。

这是一个比供应商角色更轻、边际效益更大、 更有利润空间的商业模式 。

三、AVP未来有切入“桂冠场景”的潜力

如前所述,投入自动驾驶的资本和人才浩浩汤汤,最让大家的兴奋的还是“桂冠场景”——城市道路高速自动驾驶场景。

而AVP具有切入这一场景的潜质。

这是因为AVP对技术的要求其实很高。

这个场景满足开放道路、自由路线的特点,这意味着需要完全的L4级自动驾驶技术才能保证AVP的大规模商业落地。

AVP与自动驾驶桂冠场景的差异主要在于:

而 以上两大差异,正是目前限制高速L4级自动驾驶落地的瓶颈 。

前者使得方案里不得不使用探测距离更远、但价格昂贵的激光雷达,成本居高不下。

后者则有待技术突破。 正如Waymo CEO John Krafcik所说,自动驾驶普及还需要几十年,主要是因为技术还没有突破在任何天气、任何条件下都能驾驶的最高等级L5。 只要这个能力不解锁,就无法真正保障自动驾驶的安全性。

换言之,有实力做出可靠AVP方案的公司,在技术上,和瞄准高速L4级自动驾驶的公司并无泾渭分明的鸿沟。

用唐锐的话说,技术上能有的都有。 而那些该有还未有的技术,大家都还在等待。

其次, 与园区物流车、高速公路卡车等细分赛道相比,AVP直接应用在乘用车上 ,与乘用车高速自动驾驶场景更具有商业和合作上的顺承性。

先成为整车厂的低速L4级AVP供应商,再共同研发高速L4级自动驾驶,可能会成为一条稳扎稳打的桂冠场景进击路。

“我认为这是一个战略高地,如果这个占领住了,再去打高速,这个很Solid(有坚实的基础)。 ”唐锐说,“在中国,低速L4级自动驾驶可能先落地”。

纵目能在2016年底较早捕捉到AVP的机会还得益于这家公司的基因。

纵目刚好代表自动驾驶领域的 一大派别“车+AI”,另一大派则是“AI+车” 。

所谓 “车+AI”就是以 汽车 行业为基点切入自动驾驶 。 通用、大众、丰田等车厂的尝试,博世、采埃孚、大陆、现代摩比斯等Tier 1(一级供应商)的尝试都属于这一派,其特点是产品导向。

成立于2013年的纵目也是一家“车派”的自动驾驶公司,团队有深厚的 汽车 背景:

纵目创始人唐锐曾有14年 汽车 半导体的研发管理经验;团队中还包含了原奇瑞 汽车 工程研究院总工程师陈卓超等多位国际一流Tier1的高管和技术专家;在2016年开始组建技术团队后,也引进了曾在Zoran与CSR公司担任高级研发经理的王凡等AI人才。 纵目对车厂的量产流程,如何控制产品成本有清晰、清醒的认识。

而“AI+车”则是以AI技术为基点,从自动驾驶的算法切入,逐步谋求商业落地。 许多有互联网 科技 背景的公司都属于“AI+车”一派。

其在海外的代表是Waymo、Cruise、Uber自动驾驶、Auto X等公司,在国内的代表则有网络Apollo和、、文远知行等(最后提及的这三家公司都有网络背景)。

但 到了2018年的萧瑟环境中,市场更关心的是谁能好好活在当下 。

从“生存力”上来说,车+AI一派有一定的优势。

纵目的发展历程也正是如此。

2013年到2017年是纵目的第一个阶段,完成了从初创公司到Tier 1的跨越。

此阶段纵目主推的产品是L0到L2级的ADAS系统,能实现司机在最后3-5米的辅助泊车及辅助驾驶功能。

到2017年5月,已经在厦门、上海建立了自己的生产线,并拿到IATF认证(一种生产过程质量体系认证)的纵目从主要提供算法和方案的二级供应商,升级成了直接面向车厂、同时提供软硬件产品和服务的Tier 1,合作车企包括吉利、威马、上汽大通、北汽银翔、江铃新能源、车和家等。

与此同时,完成A轮融资后,纵目在 2016年春节后开始组建自动驾驶团队 。 与“AI+车”派的最大区别是,纵目从第一天做自动驾驶,想的就是怎么才能真正量产。

唐锐对如何实现自动驾驶量产有3个思考。

首先, 量产一定要在品质上达到“车规级” 。

汽车 是出行工具,但从另一个角度看,也是“杀人机器”, 汽车 之所以成为工业明珠,就是因为任何用在 汽车 上的零部件和系统一定要经过各种高低温、跌落、震荡、老化等极端情况的考验,尽可能保证安全性和稳定性。

这是一个快不起来的过程。 法雷奥中国区CTO顾剑民曾表示:“从方案到最后的量产,一款真正的车规级的开发一般需要花费五年或七年。 ”作为Tier 1,纵目开始做自动驾驶时,车规级产品出货已达50万套,有较丰富的研发和量产经验。

第二,在质量过硬的同时, 一定要严格控制成本,才能上量 。

这也是纵目着力进军低速L4场景的原因,因为低速场景不需要太长的制动距离,不用使用动辄数万元的激光雷达等昂贵部件,对于计算平台的处理能力也不会有过高要求。

纵目以视觉的感知方案为基础,搭配低成本毫米波雷达,使用价格较低的高通骁龙820A平台,把AVP的成本控制得很低。 “我们可以把整套系统,控制器加所有传感器做到几千元以内。 ” 纵目副总裁陈超卓告诉「甲子光年」。

第三, 量产还要满足市场需求 。

停车难、取车难,以及城市道路上的拥堵是中国出行领域的特殊痛点。 所以唐锐判断,美国的高速场景可能有一定优势,但在中国,大概率是低速L4自动驾驶先落地。

在这样的思考下,纵目在2016年9月开始开发AVP产品,在2017年11月底率先推出了自己的AVP1.0系统。

回顾纵目如何能获得市场先机,唐锐说:“这是一个思维方式的问题, 当时很多人都想做很炫酷的高速自动驾驶公司,没有严肃地去想,中国市场到底需要什么自动驾驶。 ”

在具体开启AVP的商业打法时, 纵目也保持了“车+AI”的稳健 。

稳首先表现在资本借力上。 由于ADAS产品线已相对成熟,和许多大举融资的自动驾驶公司不同,纵目的做法是用ADAS的造血能力来覆盖研发自动驾驶的部分成本,因而对外部资本的依赖没那么大。

在拓展商业模式上,纵目首先仍是做好供应商的角色,从2018年初开始推动与整车厂的AVP量产订单, 走完了技术交流、SOR (Specification Of Requirements,车厂对供应商的产品规格要求) 、招标、定标、工厂审核的复杂流程 ,最终在年底拿到了一汽的定点信。

这个过程中,纵目花了3年多时间建立的一级供应商角色的优势开始显现,具体表现为与车厂采购部门的良好商业关系,与车厂研究院的多年的技术合作和与SQE(供应商质量工程师)在生产和质量把控上的默契。

同时,自动驾驶技术也让纵目有了跳出“一级供应商”实现产业链位置再升级的机会,即切入分时租赁运营服务。

“我有一个观点,L4级的自动驾驶一定是运营相关的。 ”唐锐说,“ 分时租赁是我们看到的一个大机会,它不仅能让传统的ADAS升级,还能带来新的商业模式。 ”

目前,纵目已经和多家整车厂旗下的分时租赁平台展开了初步接触,共同 探索 AVP在分时租赁模式下的落地方式。

梳理5年的 历史 ,并不高调的纵目有一条从辅助驾驶到自动驾驶的清晰升级路径:

“从整个公司来讲,战略很清楚——我们怎么从低速、AVP这个切口,树立纵目在自动驾驶的领导地位。 这个我们没变过。 ”唐锐告诉「甲子光年」。

在AVP即将量产的前夕,这个市场仍有一些不确定之处。

最大的争议点是技术方案的收敛方向:

目前,在AVP具体怎么做上,存在一个光谱分布,光谱一端是“改车派”、一端是“改车库派”。

纵目是改车派,追求 “车的智能” ,即在不改造地库的情况下,实现AVP。

唐锐认为改车方案有三个好处:

一是能更好地控制成本——改造地库的成本比较高,而且限制了AVP使用的地域范围;

二是纵目本身与车厂有较强的合作关系,而大车厂可以通过量产出货迅速催熟AVP这一商用特性,改造车库则要牵涉与地产商、物业的合作,市场碎片化和区域属性太强,增加了商业落地难度;

三是改造地库的方案对车的智能要求不够高,而通过“改车”来实现AVP,则更接近未来的高速L4自动驾驶场景,符合纵目的长远发展战略。

“如果停车场有通信和车-场协同更好,但如果不改造,车也有足够的智能,就像人能在陌生停车场找到停车位一样。 ”唐锐说。

地平线也属于改车派,在去年11月28日,地平线首次公开测试了其AVP项目,不过地平线目前的方案用的是Velodyne 16线激光雷达(官方售价为3999美元),成本有待进一步降低。

全球最大一级供应商博世则是“改车库派”的代表 ,可以通过对车库的改造,让不同车型实现“自动停车”,车辆本身只需要电子制动、自动换挡、电子助力转向及远程互联等基础功能,不需要任何环境感知功能。

这个方案的优点是对车辆要求低,但目前的成本较高。

在去年博世和戴姆勒于中国联合展示的方案中,他们使用了柱式安装的工业级单线激光雷达。 基于系统冗余的考虑,实际应用中,可能平均每3个车位就要布局25个激光雷达,在成本上尚不现实。

禾多 科技 去年底推出的 Holoparking则处在中间位置 。

用禾多 科技 创始人倪凯的话总结是 “场端、高精地图端、车端”组成的“三端合一”方案 。

这一方案的难点是需要做系统性研发:“我需要把这三端都做研发,面相对铺得比较开,需要很多的技术模块共同来完成。 ”倪凯曾在接受采访时说。

不管是“改车派”还是“改地库派”, 在推进AVP商业落地的过程中,都面临一个共同问题,就是需要整合各方资源,制定一套新的产业链利益分配方式 。 这是因为AVP作为L4自动驾驶的一个应用,脱离了单一硬件模块或者软件功能的概念;AVP技术提供方也不再是单纯的整车厂Tier 1供应商,而是越来越深地卷入了AVP“产品+后服务”的全生命周期。

目前来看,AVP这一场景牵涉的商业角色有6类:AVP自动驾驶技术提供方、整车厂、分时租赁运营方、高精地图图商(自动驾驶技术的实现需要配套的地库高精地图)、充电技术供应商和商业地产/物业公司。

各方有待厘清的问题主要在于两方面。

一是商业模式 ,这涉及最终谁来买单,上游如何分润。

买单方是相对明确的 ——不管是VaaP模式还是TaaS模式,最后的付费者都有C端的司机/乘客;而TaaS模式下,还可以有部分“羊毛出在猪身上”的收入,比如与出行服务结合的营销、广告、保险等业务。

各参与方需要考虑的是最终端的消费者愿意为AVP系统花多少钱?是愿意按次花钱,还是一次付完?

上游的分润模式则有更大的不确定性。 对纵目这样的技术供应商来说,他们可能想终止以往卖产品、卖license的单次收费模式,改为按调用次数收费,并试图切入以AVP为基础的增值服务;图商、物业也需要在新模式中找到合理的分润方式。

二是权责如何分配: 万一车辆在自主泊车过程中出现事故,谁是责任方?保险公司应如何赔付?

“一定是服务的商业模式,”唐锐坚定地看好AVP和分时租赁结合的运营服务,但他也坦言: “具体的利益分配、责任分配现在看还不清楚。”

但这种“模糊”的状态,往往也意味着机会。

对纵目这类 汽车 行业的后起之秀而言,它们有机会通过新一轮变革获得最有利的市场位置。

“整个市场是比较碎片化的,谁都没有完全的话语权, 正是因为这个事比较复杂,所以需要一个核心的技术供应商来挑头。 ”唐锐这样看待现在的局势和纵目可能的位置。

目前,纵目已和部分车厂、图商、商业地产物业等相关角色讨论新的商业规则。

接下来,纵目的远期目标是在实现AVP的基础上,升级到高速L4级自动驾驶。

这家步步为营的公司,制定了一个三步走方案。

第一步是继续和整车厂密切合作,跑通AVP技术量产落地的从0到1。

2018年,纵目已接到了大量国内车企的预研项目,在一汽红旗车型的量产AVP订单后,纵目或将公布更多好消息,包括进入合资车企的供应链。

唐锐自己的判断是, 跑通从0到1的关键是2020年,当装载AVP的车辆到达一年10万台以上后,AVP才算经受了市场检验。

同时, 纵目也已开始布局第二步,用AVP技术提升分时租赁服务商的调度效率 。

“我个人判断,做分时租赁的企业比较适合从1到N复制。 ”唐锐告诉「甲子光年」,这类运营厂商更看重市场推广和铺量,在产品被充分验证前,很难满足他们的商业拓展需求。

所以,纵目的计划是在稍晚的时间——大概2019年下半年开始和分时租赁公司谈具体的落地项目。

在此之前,纵目会在小范围内通过大量测试,跑通AVP与分时租赁结合的各个技术点,再去和大平台做联合运营。

第三步,则是 在未来开始真正进入高速L4级自动驾驶领域 。

在这个过程中,纵目仍会借助自己的Tier 1身份,以ADAS和AVP产品线获得收益,自我造血。

同时,在技术条件更成熟、传感器成本降低、法律法规环境也更完善时,进军高速L4级自动驾驶的“桂冠场景”。

唐锐对“时机”的判断是,真正L4级产品的竞争会发生在未来5到10年间,这是一个足够大的机会,也需要付出足够的耐心。

“真正让自动驾驶exciting(令人兴奋)的东西,一定是service(运营)。 ”唐锐说。

在新的自动驾驶和运营结合的时代里,纵目不会停留在一个传统Tier 1的角色,而是考虑更多可能性——比如通过核心部件切入,深入参与出行方式变革带来的一系列增值服务。

“我们希望是第一个在中国证明L4能真正商业化落地的公司。 ”唐锐是一个不愿过多展露锋芒的人,但这一次,他不吝说纵目就是要当第一。

第一究竟花落谁家,和自动驾驶的发展一样,“欲速则不达”,心急看不了结果。

但率先拿到一汽AVP量产订单,为纵目的豪言增添了底气,这家公司己赢得了一个有利位置。 未来两年,它将对阶段性的胜利发起冲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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