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芝 解读 时间十字架上的玫瑰 玫瑰意味着什么

”在叶芝的诗歌中,玫瑰是大量出现的意象,而且它们往往联系着诗人对时间这一概念的理解,可以说,这些与玫瑰相关的诗歌是叶芝时间观哲学的一种体现,那么,它们又是如何具体呈现出来的呢?

原文作 者 | 周丽华

: 《穿越月色宁谧:叶芝诗歌新译与精注》,译注:周丽华,版本:全本书店|中信出版集团2024年6月。

玫瑰的特殊存在

玫瑰在叶芝的写作生涯中是一个特别的存在。若以主导意象而论,玫瑰诗篇大概是叶芝作品最大的一个集合。这些诗篇大多集中在早期,二十世纪之前的十年。在1895 年出版的《诗选》第一版里,叶芝将此前收录于《凯瑟琳女伯爵:民谣故事集》(1892)一书中的诗作部分摘出归于“玫瑰”之名下,后来的选集和全集沿用了这一经典编排。《玫瑰集》中包含了《致时间十字架上的玫瑰》《世间的玫瑰》《和平的玫瑰》《战斗的玫瑰》等四首散发着强烈玫瑰气息的诗篇。同年他还发表了《玫瑰十字之歌》。1899 年出版的《苇间风》中又收录了《爱者言及心中的玫瑰》(1892)和《隐秘的玫瑰》(1896)这两首以玫瑰为题的诗。除去以玫瑰为题的诗外,这两个集子中的《致未来时光中的爱尔兰》《激情的磨难》《有福者》《诗人恳求元素之力》等众多诗篇中也包含了玫瑰意象。而诗歌以外,玫瑰气息也散布在这一时期出版的《凯尔特的微光》等散文作品中。或许,将整个1890 年代称为叶芝诗歌创作的玫瑰期也不为过。放在他一生的长度里来看,玫瑰也是他最为偏爱和使用次数最多的象征之一。

作为骨灰级象征主义者的叶芝,曾在早期的文章《魔法》中如此宣称:

我现在想不到还有比象征法力更大的事物,无论是在大魔法师手中被有意地使用,还是被魔法师的继承者们,诗人、音乐家和画家们不那么经意地使用时。我相信,它们起作用,是因为大记忆将它们与某些事件、情绪和人物做了关联。凡是人们将热情汇聚其中的事物,都在大记忆中成了象征。在知晓其秘密的人手中,它就是奇迹发生器,可以召唤天使和魔鬼。象征多种多样,无论天上人间,重大或微小的事都可以被关联,在大记忆中,你不知道什么被人忘怀的事件将之掷入伟大的激情中,像伞蕈,像豚草。

对于半个魔法师叶芝而言,象征就像魔法师的魔杖一样不可或缺,可以召唤虚空中的火苗,搭构一段神奇的幻影戏。每个象征物都像是他在《肉身之秋》一文中提到的:“它们就像一种东方灯具,火苗在蓝的红的暗玻璃后面闪烁……取光于相互的折射,像宝石之上真切的火彩,并以许多的字音创造出一个迄今不为任何语言所包含的一个完整的词汇;一种存在于神圣想象中的情绪之象征,之符号。”而象征主义诗歌,则“将以从牧师肩头滑落的担子为己任,引领我们踏上回程,将我们的思想填注以事物的精髓,而非事物。我们将再次以炼金术的萃取法取代化学分析和其他科学;我们当然在到处寻找完美的蒸馏器,以使金液和银液一滴也不流失”。

作为叶芝早年作品中的笼罩性意象存在的玫瑰,其神秘意涵历来是诗歌评论者们关注和辨析的焦点。哈罗德·布鲁姆认为,除去象征世界灵魂(Soul of the World)中的永恒之美,和平之美,玫瑰也指向茅德·岗(Maud Gonne, 1866-1953),爱尔兰,金色黎明隐修会十字纹章上的中心标志,太阳,性以及很多事物。玫瑰意象是多义而朦胧的。但这种朦胧却是叶芝用意所在。在写于同期的文章《路边遐思》中,有一段话描述他听到很喜欢的一首歌谣时的感受:“歌声溶入暮色,又混合进枝叶间,当我想起歌词时,它们却也溶化了,仿佛和一代代人融为了一体,时而是一个词汇,时而是一种情绪,一种激情,让我想起一些更为古老的诗篇,那些几乎被遗忘了的神话。”

德鲁伊灵符。

诗人启用一个本就牵连十分广博的象征,像过去时代的行吟者一样,以持久的热忱将古老传奇反复歌吟,以众多诗篇逐渐凝汇聚显出一个笼罩性的意象,要的就是传达一种朦胧的情绪集合,既属于他自己,也属于他的民族和时代:对美丽女子的恋慕,对失落于微光世界里灵知的追寻,对“火态魔法”的信仰,对基督教割裂压制人性之教义的批判,对于复兴民族文化焕新想象传统的憧憬,等等。所有这些,都在于那永恒玫瑰广袤花瓣的卷裹之中,玫瑰意象是叶芝找到的析滤和凝汇情感,涓滴不漏的蒸馏器,玫瑰诗篇中的玫瑰也成为“一个不被任何已知人类语言所包含的完整词汇”(《肉身之秋》)。

玫瑰意象的发端

叶芝对于玫瑰意象的密集使用在转过世纪之交后便基本停止了。在除去上文提到的六首以玫瑰为题的诗篇外,写于1917 的《玫瑰树》一诗中,玫瑰所指已有别于本文论述的神秘意涵,所以并不能算作真正意义上的玫瑰诗篇。

《时间十字架上的玫瑰》是叶芝所有玫瑰诗篇的发端。我们先来看标题:时间在叶芝的理论里与物质世界和自然记忆关联,灵魂从火态三位一体中向下流溢堕入物质世界,才有了生命、时间和记忆。十字架既是基督信仰的标志物,也暗示着充满矛盾和对立的,受时与空两极限制的地面现实。位于时空两轴交迭处的玫瑰既在于时间之上,是永恒的玫瑰,也是世间众生和自然记忆的玫瑰,也是信仰的玫瑰。

凯尔特文化中的生命之树符号。

当被读者问及玫瑰象征的意涵时,叶芝曾回答来自中世纪神秘主义。在1901 年的一则手稿中,叶芝暗示玫瑰的含义落在玫瑰十字会(Rosicrucian Society)的象征体系内:“我从梦中醒来,记得曾对自己说,罗森克鲁斯是第一个宣称美是神圣,而丑非神圣的人。半梦半醒之间我想,他将玫瑰置于十字之上,便是将宗教与美,精神与自然,精神的宇宙与自然的宇宙融合于魔法。”玫瑰十字会是近现代风行的通灵学会等神秘主义流派的源头,叶芝将其创始人称为玫瑰十字之父,而罗森克鲁斯(Rosencrux)的名字就由玫瑰与十字两个单词拼合而成。叶芝还写过一首名为《玫瑰十字之歌》的诗。以象征爱与美的火红玫瑰替换十字架上受难死去的苍白基督,将自然生命和爱欲激情中升华出的永恒之美作为信仰,玫瑰十字会的标志十分形象地体现了中世纪神秘主义思潮对基督教义的反思和改装。

在1899 年的《苇间风》的笔记中,叶芝写道:“玫瑰许多世纪以来是精神之爱和至上的美之象征。在爱尔兰传统中,它是一个信仰标志,是国家的象征,女性美的象征。”在《自传》中,他把《时间十字架上的玫瑰》视为向红玫瑰,理智之美的一次祈祷。但在1925 年的笔记中,叶芝提到玫瑰之象征有别于雪莱的理智之美:“因为我想象她和人类一起受难,而不是某种只能远观和企求的存在。”在《诗歌与传统》一文中,他写道:“艺术的高贵在于对立面的融合,极致的悲哀,极致的欢乐,人格的完美,放弃的完美,激荡漫溢的能量,腻润的寂静;红玫瑰绽开在十字架两臂交汇处,在凡人和神,时间和永恒的幽会地。”从这段话里,可以看出的是,既为永恒,又栖宿于众生之中的玫瑰,指向了火态三位一体中的第三位,幽魂,也就是世界灵魂(Soul of the World),因为它既可以向下流溢为魄壳,堕入汇融一切生命意识的感官之海,也可以向上经由幽灵,也就是头脑之思想,将这海中的生命本能和自然直觉转化为永恒的美。因此,玫瑰是世界灵魂的玫瑰,感官之海的玫瑰。

叶芝父亲约翰·巴特勒·叶芝以叶芝为模特画的戈尔王扯断琴弦图。

诗的第一句,诗人向玫瑰致意。所有时日里的玫瑰,意指玫瑰存在于一个将所有时间汇集的瞬间,是永恒之境的玫瑰;玫瑰是红的,因为是热血和激情的象征;玫瑰是哀伤的,因为与众生一起在永恒轮回中受难;玫瑰是骄傲的,因为灵魂也可以生成海上的星辰,吟唱出高邈而孤独的旋律。

第二句,诗人模仿古代行吟者呼唤听众靠近,来听他吟唱古老的传奇。玫瑰作为激情和迷梦的象征,在世界灵魂的大记忆中有很多过去的人和事与之关联。库乎林是凯尔特神话中骁勇善战的大英雄,一人敌过千军万马,但也嗜酒纵欲。在写于同期的诗作《库乎林与大海激战》里叶芝讲述了库乎林的妻子伊梅尔派儿子来挑战负心不归的库乎林,库乎林在得知死于剑下的是自己儿子之后,与大海激战的故事。德鲁伊则是凯尔特人中的祭司、行吟者和预言家,能够通过梦预知未来。菲古斯是一位放弃王位浪迹山林,向德鲁伊学习梦的智慧的国王。这些发生在过去时代的故事已经成为神话,这些名字也变成不朽激情和抽象情结的象征。

第一节后半段,诗人再次呼唤听众靠近,因为在歌唱过已入神界的人物之后,他要转而歌唱那些卑微弱小的生灵。除却那像生命之树的枝桠一样交缠的人类爱恨,一切生命共有的本能也律动在无论多么渺小且易逝的生命个体中,汇成感官之海中的感官音乐,生成永恒的自然之美。在这里,叶芝也致敬了远古时代人类想象无疆,与自然相融的泛神崇拜。叶芝曾用几何图形来说明他的理论:如果神是一个中心无处不在的圆,那么先知和智者就在于圆心,而诗人和艺术家在于圆周。出自火态的灵知也分为两种,为所有生命共享的自然直觉落在圆周上,行的是弯路,所以自然处在周而复始的永恒循环之中;而理性智慧则落于圆心,行的是直路;所以这里世间众生和自然记忆中永恒的美便漫步于弯曲的路途。

第二节开头诗人再次呼唤听众靠近,但要给他留一点空间给玫瑰的气息,因为玫瑰与一切卑微弱小的生灵和挣扎的念欲同在。艺术家呼吸着玫瑰的气息,感受平凡生命的本能和自然之美,才能从中提炼出不朽的激情和超自然的美。

第二节后半段诗人请求听众只要求听那些奇谭轶事,也就是神话和民间传说中充满想象力的志怪异谭。叶芝认为其中包含着关于灵魂的真知。在《凯尔特的微光》(The Celtic Twilight)里,叶芝写道:“民间艺术是思想中最古老的贵族,它拒绝短暂易逝、微不足道的东西,也不接纳仅仅是小聪明和俗艳之物,更拒绝粗俗和虚伪;它搜集了一代代人最质朴、最深刻的思想,所以,它堪称所有伟大艺术的发源地。”同样是在《魔法》一文中,叶芝写道:

逝去已久的人的光亮之心,指向的便是文中提到的灵魂未被泥壳包裹,更多地沉浸于想象生活中的过去时代的人。在这里,玫瑰是古老想象传统的玫瑰,爱尔兰民族精神源头的玫瑰。歌吟所用的人类未知的语言,指的是作为不朽事物之象征的玫瑰,既是玫瑰又非玫瑰,在任何人类语言的辞典里都找不到如此释义的词汇。它是汇聚众多象义的、包裹着神秘灵知的完整词汇。

诗的最后三行,诗人再次呼唤和召集听众,聆听他的玫瑰宣言,也可以说是对玫瑰的誓言:要用尽有生之年,歌吟老爱尔兰和她古老的传奇,通过复活一个富于想象力,包含着灵魂智慧的,承载于神话传说中的古老文化传统,激发民族意识,重铸爱尔兰民族之魂。

最近微信公众号又改版啦

大家记得将「新京报书评周刊」 设置为星标

不错过每一篇精彩文章~

即刻购买《写童书的人》


叶芝的诗歌

白鸟亲爱的,但愿我们是浪尖上一双白鸟!流星尚未陨逝,我们已厌倦了它的闪耀;天边低悬,晨光里那颗蓝星的幽光唤醒了你我心中,一缕不死的忧伤。 露湿的百合、玫瑰梦里逸出一丝困倦;呵,亲爱的,可别梦那流星的闪耀,也别模搜凳梦那蓝星的幽光在滴露中低徊:但愿我们化作浪尖上的白鸟:我和你!我心头萦绕着无数岛屿和丹南湖滨,在那里岁月会以遗忘我们,悲哀不再来临;转瞬就会远离玫瑰、百合和星光的侵蚀,只要我们是双白鸟,亲爱的,出没在浪花里! 当你老了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思昏沉,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阴影;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者真心,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垂下头来,在红光闪耀的炉子旁,凄然地轻轻诉说那爱情的消逝,在头顶的山上它缓缓踱着步子,在一群星星中间隐藏着脸庞。 致他的心,叫它别害怕静一静,静一静,颤栗的心;且记住古时的智慧:让巨风、大火和洪水掩藏起那个人,他面对刮过星群的狂风,大火洪水而颤栗,因他不属于孤寂、雄伟的一群。 他诉说十全的美呵,白皙的眼睑,迷惘的眼,为了用韵文塑出十全的美,诗人们终生辛劳不停,却别一个女人的注视而毁。 也被天空逍遥的部族所毁;因此当露水撒下睡意,我的心愿向你和自在的星星致敬,直到上帝把时间烧尽。 箭我想到你的美,而这支箭由狂想构成,落在我骨髓间。 没哪个男人敢看她,没有当她刚成长为一个女人颀长人崇高,脸和胸膛色泽柔和如苹果花一样。 这种美更善良,但我有道理哀哭那昔日之美的谢去。 印度人的恋歌海岛在晨光中酣睡,硕大的树枝滴沥着静谧;孔雀起舞在柔滑的草坪,一只鹦鹉在枝头摇颤,向着如镜的海面上自己的身影怒叫。 在这里我们要系泊孤寂的船,手挽着手永远地漫游,唇对着唇喃喃地诉说,沿着草丛,沿着沙丘,诉说那不平静的土地多么遥远:世俗中唯独我们两人是怎样远远藏匿在宁静的树下,我们的爱情长成一颗印度的明星,一颗燃烧的心的流火,那心里有粼粼的海潮,疾闪的翅膀,沉重的枝干,和哀叹百日的那羽毛善良的野鸽:我们死后,灵魂将怎样漂泊,那时,黄昏的寂静笼罩住天空,海水困倦的磷光反照着模糊的脚印。 火炉旁 来吧,梦着帝国和帝王, 在火炉架上,把一颗颗栗子烘; 在我们身边,白色的道路无穷无尽, 在悲恸的星星下,在星星下悲恸。 低语吧:免得我们也悲从中来, 在我们身边,一群群影子潜行—— 别去管它,如果越旦旅过那影子, 飞滚着“命运”的狂怒的轮。 一个个帝国兴起,一个个帝国衰落, 吵吵闹闹的民族,插满羽毛的战争, 在一小时的梦想中把它们衡量, 在火炉架上,把一颗颗栗子烘。 秘密的玫瑰 遥远的、秘密的、不可侵犯的玫瑰呵, 你在我关键的时刻拥抱我吧;那儿, 这些在圣墓中或者在酒车中, 寻找你的人,在挫败的梦的骚动 和混乱之外生活着:深深地 在苍白的眼睑中,睡意慵懒而沉重, 人们称之为美。 你巨大的叶子覆盖 古人的胡须,光荣的三圣人献来的 红宝石和金子,那个亲眼看到 钉穿了的手和接骨木十字架的皇帝 在德鲁德的幻想中站起,使火炬黯淡, 最后从疯狂中醒来,死去;还有他,他曾遇见 范德在燃烧的露水中走向远方, 走在风中从来吹不到的灰色海岸上, 他在一吻之下丢掉了爱玛和天下; 还有他,他曾把神祗从要塞里驱赶出来, 最后一百个早晨开花,姹紫嫣红, 他饱赏美景,又痛哭着埋他死去的人的坟; 那个骄傲的、做着梦的皇帝,把王冠 和悲伤抛开,把森林中那些酒渍斑斑的 流浪者中间的诗人和小丑叫来, 他曾卖了耕田、房屋和日用品, 多少年来,他在岸上和岛漏旅上找寻, 最后他终于找到了,又是哭又是笑, 一个光彩如此夺目的女娃, 午夜,人们用一绺头发把稻谷打—— 一小绺偷来的头发。 我也等待着 飓风般的热爱与痛恨的时刻。 什么时候,星星在天空中被吹得四散, 象铁匠店里冒出的火星,然后暗淡, 显然你的时刻已经到来,你的飙风猛刮 遥远的、最秘密的、无可侵犯的玫瑰花?诗人致他的爱 我用充满敬意的手给你带来我的无穷无尽的梦的书本,激情的折磨使得女人苍白,像潮水磨得沙子灰而微红;呵,从苍白的时间之火中传来的号角声,但更古老的是我的心,因为无穷无尽的梦而苍白的女人,我向你献上激情的音韵。 困难的迷惑 困难的迷惑 耗尽我心血 摧毁我心中 天生的满足与自然的喜悦。 有些事令我们的神马苦恼 仿佛它没有神圣的血, 也未在奥林匹斯山巅云中飞跃, 而在皮鞭,辛劳与汗水中颤抖。 犹如拉着一车碎石。 我诅咒 五花八门的戏剧,诅咒 白天与骗子蠢人的战斗, 诅咒剧院事务与人事纠纷, 我发誓黎明再次到来前, 要找到神马厩。 拔去门闩。

在人生的旅途中,我选择将玫瑰的芬芳藏于心底,如同那随风起舞的花瓣,悄然落下。 从此,我开始以自我为礼,将这份独特的美赠予自己,任由心灵的马儿在花香四溢的道路上,奔向自由的远方。 我不再寻求他人的认可,即使你遇见了无数过客,无人能及我给予自己的那份深情。 这灵感源于英国诗人叶芝的《当你族敏销老了》,他用诗篇描绘了坚守内心深处的纯净,不为世俗所动的坚韧。 我选择将这份馈赠留给自己,作为生活中的秘密花园,独自欣赏那份独一无二的美丽。 我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但我已经找到了属于我自己的方式,那就是将生活的美好当作礼物,珍藏在最深的心底,让心灵的舞台充满自我欣赏的光芒。 不再期待他人的赞誉或回应,只为了那份与世无争的宁静和满足。 在这个过程中,我找到了自我价值的源泉,也找到了生活的真谛——那份只有自己能懂的拿隐,独一无二的兆游鲜花赠礼。

叶芝与他的“十字架玫瑰”

:复旦大学英语语言文学系讲师 包慧怡

红玫瑰,骄傲的玫瑰,我一切时日的悲伤玫瑰!

走近我,当我吟唱那些古老的传说:

库乎林正与苦涩的海浪搏斗;

德鲁伊祭司,灰发的,林生的,静眸的,

抛掷弗古斯的梦想,从雹链未吐露的废墟;

而你自己的悲伤,在那些穿着银草鞋

在海面起核锋舞,在舞中老去的星星口中

以崇高而孤独的旋律咏唱!

走近我,人类的命运已不再教我目盲,

我在爱与恨的树枝底下,

在所有命若蜉蝣的愚昧中央

找到了浪游途中的、永恒不朽的美。

走近,走近,走近来——啊,别惊动我

为那玫瑰呼吸的充盈留一点空间!

否则我就不再能听到寻常事物的渴望:

虚弱的蠕虫藏身于小巧的洞穴,

飞奔的田鼠在草丛中同我擦身,

还有沉重的人世希冀,苦苦劳作,消逝;

但是,请只追求聆听那些奇诡之事,

由神向早已长眠的明亮心灵诉说!

学会用一种人类不懂的语言歌咏

走近来;在退场的钟点来临前,我会

吟唱老爱尔兰,还有古老的传说:

红玫瑰,骄傲的玫瑰,我一切时日的悲伤玫瑰!

玫瑰赐蜜于蜂”,蔷薇十字会徽标之一

这首《致时间十字架之上的玫瑰》(“To the Rose upon the Rood of Time”,1892,包慧怡译,下简称《时间》)是爱尔兰诗人叶芝(William Butler Yeats)出版于1893年的诗集《玫瑰集》(The Roses)中的第一首诗。 该诗集中除《当你年老》等名篇外,还收录了《战斗的玫瑰》《世界的玫瑰》《和平的玫瑰》等脍炙人口的“玫瑰诗”,《时间》是其中的提纲挈领之作。 这首诗体现了叶芝强大的综合整饬能力,其中“玫瑰”这个亘古经典的意象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灵活运用,成为一种具有高度创造性的符号。 叶芝在诗题中早已点明,他的玫瑰不是几千年来作为爱情象征被诗人们咏唱的玫瑰,而是一朵受难的玫瑰。 他没有选择更常用的“cross”,却用“rood”一词来表示“十字架”。 后者的古英语词根是“大树”,后来演变为用来制作十字架的树木,到了中古英语中,已经被用来专指基督的受难十源氏孙字架。 玫瑰本质上是一个环形的封闭意象,并且在法语、德语、意大利语等众多欧洲语言中,玫瑰都是一个阴性名词;十字架则是一个向空间中无限伸展的开放意象,且在上述语言中rood都是阳性名词。 在诗题中,一朵阴性的玫瑰被钉上了阳性的十字架,已预示了全诗消弭对立以及整合矛盾的雄心。

三星有意收购该公司 曝英特尔Arrow Lake也存在稳定性
大漠醉远客 胡杨染金秋 新疆巴州尉犁县